门,您是打不开的。”只听得门外从未听得的声音;从前,这里总是无人问津,因而寂静一片。鸢色欲再询问,却再无声响。
这是谁?
这儿究竟是何处?
窗沿瓦楞,四角天地,这便是我今后的人生?
苦笑。
鸢色使力地挣脱,可门外似是有一把锁似的,任凭如何费尽心思,也弄不开。
鸢色试了好几次,却总无可奈何。
命运,难道,便该是如此?
四下,是一片明黄,然而仿佛只有那不谙世事的烛火才会显得如此孤清。
清冷的烛光下,黑暗中透着凄凉的寒意。
也罢!
鸢色倒吸了一口气,指尖离开了那窗沿的冰冷,拖着缓缓的步伐走进轻纱幔帐。
月朦胧。
紫色珠帘下,是一张高贵雅致的雕花牙床,粉色的帘栊似轻纱般柔软地罩于其上。
眼前,是一架并蒂雕花古铜镜,明黄的镜里,一袭白衣束体,这洁白的净却与这满眼的华极不相宜。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瑶台玉梳轻撷起,青丝如黛雪凝脂。柳眉微漾娇唇抿,明眸轻扬梨窝隐。一袭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精细地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柳腰,用一条紫色并镶翡翠织锦腰带裹束。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双眸似水,带着淡淡的冰冷,仿佛看透一切。
镜中的少女,变得连鸢色自己也不熟悉了;这还是那个活泼俏皮的楚鸢色吗?怎么愈来愈像足不出户,终日愁容满面的深闺怨妇?与其说是怨妇,毋宁说是一架被不知名的主人,不知名的屋阁紧紧羁绊的傀儡。她一点儿也不喜欢眼前的自己。
明黄的烛火暖暖地照亮了整间屋阁,然而鸢色的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不知事后发展,亦不知命运多舛,少女的愁思满满溢在了她的心里。
手指轻轻划过两缕垂下的发丝……
“公子。”忽听得门外侍女的声音,“您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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