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龙》课堂实录
张国生
一．导入新课
师 咱们先搞个“民意调查”：电视台的文艺节目中，哪类最受欢迎？—— ①歌舞，②戏曲，③杂技魔术，④相声小品……
生 （分别举手，相声小品最多）
师 张老师和大家一样，也最爱看小品。那么今天我们就学习一篇讽刺小品——变色龙。
生 不是小品。
师 实际上是，或者只要略加改编，就可以搬上舞台演出。而且张老师已经改编好了，就等有兴趣的同学们排练演出。
生 让我们看看。
师 学完了再看。
作者是谁？……哪国人？……对，契诃夫，俄国作家。代表作有：小说《装在套子里的人》，剧本《万尼亚舅舅》等。——应考只需记住这些，下面的介绍属于扩展性质——他本来是个医生（以下略）……契诃夫作品（多图，说明：契诃夫的短篇小说集属于教育部高中指定阅读书目）。
师 你们见过“变色龙”吗？……我见过……就是在南方工作的时候啊，有一次和学生去爬山……其实就是一种蜥蜴，能根据季节和环境改变身体的颜色……我们看几张变色龙图片……
二．预习课文 整体感知
具体过程略，主要内容是：
1.朗读课文，边读边划。
2.课文写了一个什么事件？
3.奥楚蔑洛夫的态度根据什么变来变去？
4.填表说明奥楚蔑洛夫的“变”。
变化原因
对狗
对赫留金
不知狗主人是谁
野畜生，疯狗，把它弄死好了
肯定赫留金被狗咬了
好像是将军家的狗
它是那么小
它怎么会咬着你的？一定是给小钉子弄破的。鬼东西！
巡警说不是将军家的狗
下贱胚子
你…受了害，我绝不能不管
巡警说是将军家的狗
名贵的狗 娇贵的动物
你这混蛋！怪你自己不好！
厨师说不是将军家的狗
野狗，弄死它算了
厨师说是将军哥哥的狗
这小狗还不赖，怪伶俐的，一口就咬破这家伙的……
我早晚要收拾你！
三．边阅读，边“导演”
师 咱们齐读开头：警官奥楚蔑洛夫穿着新的军大衣……门口连一个乞丐也没有。
师 写奥楚蔑洛夫“穿着新的军大衣”、“身后跟着个警察”，是为了表现他什么特点？
生 耀武扬威[注: 耀：显扬。炫耀武力，显示威风。]……摆谱。
师 对。写他“手里拿着个小包”，“端着一个筛子”，是想说明什么？
生 那是没收来的……揭示他横行霸道[注: 横行：行动蛮横仗势做坏事；霸道：蛮不讲理。依仗权势为非作歹。]。
师 也说明当时社会军警横行，百姓的财产、自由得不到保证。
“四下里一片寂静”、“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 “商店和饭馆的门无精打采[注: 采：兴致。形容精神不振，提不起劲头。]地敞着”，“跟许多饥饿的嘴巴一样”表现社会什么特点？
生 社会冷清、凄凉……市场不景气……经济萧条。
师 “门口连一个乞丐也没有”是不是说明当时人民生活富裕？
生 不是。没有顾客，说明经济萧条。
师 对，但不仅是经济萧条，还说明政治空气严酷——一个反动政权完蛋之前，政治空气一定是非常严酷的，对反对派，严厉镇压，杀头。人们为了免灾，都大门紧闭……现在的朝鲜就是这样，大街上没什么人，夜里一片漆黑……（学生很感兴趣，略）
“面对着上帝创造的这个世界”中，“上帝创造的”可否删除？
生 不可以。这句是双关语，明指上帝创造的这个世界，暗指沙皇的统治这个世界。
师 第一自然段属于什么描写？起什么作用？
生 属于环境描写……社会环境描写。……揭示沙皇统治下的俄罗斯经济萧条、军警横行霸道、人民惨遭欺压的社会现实。
师 下面咱们“导演”这段小品。从现在开始，你们管张老师叫——
生 张导。（笑）
师 同学们是——
生 演员……明星演员。（笑）
师 下面的对话该怎样读？——好哇，你咬人？该死的东西！……伙计们，别放走它！这年月，咬人可不行！逮住它！哎呦……哎呦！
生 （读）
师 不行。这句不能是“读”——是“叫喊”。你喊一喊，叫一叫。
生 （喊，叫……大笑）
师 还不行。这样，张导给你作个示范……（笑）你得像真被狗咬了一样。再试试。
生 （再喊，叫……大笑）
师 哎，这回差不多。
……
师 下面一句该怎么读？——“这儿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在这儿干什么？你究竟为什么举着那个手指头？……谁在嚷？”
生 耀武扬威地。
师 对，你读读试试。
生 ……（笑）
师 你要是当官的话，一定是个好官，又亲民，又和善，决不欺压百姓。（笑）……你得用训斥口气，要官气十足，还得装腔作势[注: 拿腔拿调，故意做作想引人注意或吓唬人。]。
生 ……（略）
师 “嗯！不错……”奥楚蔑洛夫严厉地说，咳了一声，拧起眉头。“严厉地”可不可以删去？
生 不可意……删去后表现不出他在众人面前装腔作势、官气十足的特点。
师 “拧起眉头” 可否改为“皱起眉头”？
生 不行……“拧”表现了他的蛮横、摆架子、耍威风……“皱”表示发愁。
师 你给我拧一拧……（笑）对对对……
“我绝不轻易放过这件事！……我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这是否表明，假如这狗不是将军家的，奥楚蔑洛夫还是能秉公处理此事的？
生 不是。他这话只是说给众人听的，只是想树立自己“公正”、“严于执法”的形象，同时也耍耍自己的威风。
师 现在有个词叫什么？……翻译的英语——
生 ……“作秀”。
师 对了，是作秀……
师 为了一条狗，有必要“打个报告上来”吗？
生 没有。
师 打报告，也是摆官架子，耍官威……下面你把这句读一读……不行。你也是个好官，没有架子。下面你摆摆架子，耍耍威风！（笑）
生 ……（笑）
师 好一些了，但还不够官气十足。你还得注意表情和动作，要“咳一声”，再拧起眉头。再试试。
生 ……（笑）
师 好了，官气十足了……再读读这一段： “席加洛夫将军？哦……叶尔德林，帮我把大衣脱下来……我可知道你们这些鬼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师 “只是有一件事我还不懂：它怎么会咬着你的？”这个疑问句是询问被咬的原因吗？
生 不。他是想否定原来的判断。
师 所以后来改为反问句：“难道它够得着你的手指头？”进而肯定地说：“你那手指头一定是给小钉子弄破的……”
奥楚蔑洛夫有一句话使赫留金由受害者变成了敲诈者，这句话是——
生 你那手指头一定是给小钉子弄破的，后来却异想天开[注: 异：奇异；天开：比喻凭空的、根本没有的事情。指想法很不切实际，非常奇怪。]，想得到一笔什么赔偿费了。
师 对，为媚上，不惜横加诬害，坏良心不？……使奥楚蔑洛夫态度发生这种180度大转变的是哪一句话？
生 这好像是席加洛夫将军家的狗。
师 这一段表现了奥楚蔑洛夫什么特点？
生 媚上欺下……见风使舵[注: 看风向转发动舵柄。比喻看势头或看别人的眼色行事。]……反复无常[注: 无常：变化不定。形容常常变化，一会儿是这样，一会儿又是那样，变动不定。]……不知羞耻。
师 ……叶尔德林，帮我把大衣脱下来……真要命，天这么热，看样子多半要下雨了……奥楚蔑洛夫为什么要脱大衣？
生 想掩盖他的惶恐不安[注: 内心害怕，十分不安。]。
师 也对，但我总觉得是为方才的判断惶恐不安——被骂做“混蛋”的竟然是将军！——吓出了一身冷汗。人一紧张就会发热、出汗，有这个体会不？
生 有。
师 但后来为什么又穿上？
生 掩护恐惧心理。
师 对不对？
生 这本书上是这么说的。
师 其实那是教参意见，也说得通。但是，我觉得更合理的解释是：刚才的冷汗被风一吹，怎么样？生 冷了。
师 是啊，你想俄罗斯那么冷……所以脱了不大一会儿就得穿上。
师 下面这一段表情变化跨度很大，不好读，谁试试？
生 ……
（具体过程略，老师指导如下）
1.席加洛夫将军？——要一惊，很尴尬地。还要借脱大衣掩饰。
2.“只是有一件事我还不懂”——要慢，因为这里有个思考过程。
3.对赫留金——先摆出“秉公执法”的姿态，然后态度180度大转弯，训斥，威胁，声色俱厉[注: 声色：说话时的声音和脸色；厉：严厉。说话时声音和脸色都很严厉。]，而且要逐渐加强。。
4.你把这条狗带到将军家里去，问问清楚。就说这狗是我找着，派人送上的——对叶尔德林，是对下属分配任务的语气，带点官气。“就说这狗是我找着，派人送上的”，重音在哪个字上？
生 我。
师 对，这是讨好啊！
5.“瞎猜！我们那儿从来没有这样的狗！”——将军家的厨师这句话，要用什么语气？
生 肯定……傲慢。
师 对，傲慢，因为给将军家当厨师，也好像是当了七品官——我见过几个首长的司机，首长不一定有架子，哎哟，那司机架子可不小……（略）傲慢，是“傲”加“慢”，所以，这句读得要慢一点。
6.他哥哥来啦？是乌拉吉米尔·伊凡尼奇吗？……哎呀，天！我还不知道呢！他是上这儿来住一阵就走吗？——要谄媚地，巴结地。注意表情：整个脸上洋溢着含笑的温情。
7.这小狗还不赖，怪伶俐的，一口就咬破了这家伙的手指头！哈哈哈……得了，你干什么发抖呀？呜呜……呜呜……这坏蛋生气了……好一条小狗……
师 对狗，要像哄小孩。见过哄小孩吗？……怎么哄？
生 要抱着……还得轻轻拍着……嘴里要“嗷——嗷”。
师 对，读这几句时，你得装做把狗抱起来，一边拍着，一边读。
8.我早晚要收拾你！这句是——恐吓，要恶狠狠地。
四．归纳 练习
（具体过程略，完成下列任务）
1.用一句话概括：奥楚蔑洛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答案：奥楚蔑洛夫是一个媚上欺下、见风使舵、反复无常、不知羞耻的沙皇忠实走狗。
2.契诃夫为什么塑造这样一个“变色龙”的形象？提示：要联系时代背景考虑。
作品背景：本文写于1884年，这是俄国历史上最反动、最黑暗的时期。沙皇政府为了维护自己即将崩溃的政权，一方面强化警察和军队的镇压，一方面也搞一些掩人耳目[注: 遮掩别人的耳朵和眼睛。比喻用假象迷惑人，欺骗人。]的法令，给残暴的专制统治蒙上一层“法制”的面纱。这时的警察不再是过去随意挥舞拳头的警棍，而是打着法制的官腔，专干媚上欺下勾当的走狗。
3.概括主题的方法：阅读一篇小说，不应只从主人公的性格出发，简单概括作品的主题，而应当将人物性格和时代背景、作者思想倾向联系起来，全面考虑。
根据背景可知，契诃夫刻画的奥楚蔑洛夫是当时沙皇专制警察统治的化身，作品的矛头所指，不是一个普通的警官，而是沙皇的专制统治。
主题：通过刻画奥楚蔑洛夫这个媚上欺下的沙皇忠实走狗的形象，揭露沙俄警察制度的反动和虚伪，揭露沙皇统治的反动与专制。
4.本文几次提到“法律”或“法令”？各起什么作用？
答案：
提到“法律”“法令”的文句
表达作用
1.就连法律上也没有那么一条，说是人受了畜生的害就该忍着
赫留金提出法律依据，反映底层人民用法律保护自己的机敏的一面
2.那些老爷既然不愿意遵守法令，现在就得管管他们
表现他貌似公正、貌似维护法律的尊严
3.他的法律上说得明白，现在大家都平等啦
说明善于引用法律为自己辩护
4.那儿的人可不管什么法律不法律，一眨眼的工夫就叫它断了气！
说明在执法者眼里，法律只不过是一纸空文
作用：揭露法律的虚伪性。
5.注音：契诃夫 下贱胚子 前腿劈开 嗯……
6.分角色朗读，四人小组每人扮演一个角色：①奥楚蔑洛夫，②叶而德林，③赫留金，④叙述人和围观者。
五．课外活动：演课本剧
师 这一课开头就说了，我已经将课文改编成了一个小品的剧本，怎么样，你们有兴趣排演吗？
生 有。
师 我不信。演小品难度很大啊！我估计你们没这个兴趣……如果没兴趣，咱们爽性放弃，剧本也不欣赏了。
生 有兴趣……我有兴趣！
师 谁有兴趣排演？请举手……不行，太少，至少得有七八个人……
生 老师，那狗怎么演啊？
师 那还不好办？一是由哪个愿意装狗的同学演，二是找个玩具狗，用绳子拉着。
生 我们家就有一个。
师 好，愿意的话，奉献出来，让大家乐一乐……还得有个组织者，负责排演。谁可以组织？
生 ……课代表……文艺委员……
师 你们两个愿意组织吗？
生 愿意。
师 好，排演这个小品，你们一是会给自己、给大家带来愉快——咱们现在学习太紧张、太单调了，玩一玩，调节调节。二，会增长才干，增长本领，说不定将来真能成为影视明星、导演、编剧什么的……现在离元旦还有20几天，时间正合适。排练好了，咱们在元旦联欢会上演——他们别的班肯定没有这样的节目……那么，咱们就欣赏一下我改编的剧本——
变色龙（剧本）
原作 契诃夫
改编 张国生
时间 18世纪80年代
地点 俄罗斯，一个小城木柴厂门口
人物 奥楚蔑洛夫，警官，简称“奥”；
叶尔德林，巡警，简称“叶”；
赫留金，首饰匠，简称“赫”；
普洛诃尔，将军家的厨师，简称“厨”；
围观者数人，其中一个外号独眼龙，只有一只眼睛，简称“独”；
其余称“众甲”、“众乙”、“众丙”等。
[幕启。奥上，穿着新的军大衣，戴大沿帽，提着口袋]
[叶跟上，一手提筐子，一手拿警棍]
叶 长官，这趟收获可不小——咱们没收的这些醋栗，又酸又甜！
奥 [摆出官架子]嗯。
叶 过一会儿，我再给您没收几瓶伏特加，请长官您喝一顿。
奥 嗯，不过，不一定总是没收么，看中哪家酒馆，咱们去……
叶 对对对！只要咱们去查他，他不敢不好好招待。还是长官高明！
奥 今天，一共罚了多少钱？
叶 报告长官，一共180卢布50戈比。给您。［掏钱，给］
奥 ［接钱，拿出一张，递给叶］这10卢布，就赏给你了。
叶 ［接钱］谢谢长官！［立正，敬礼］
奥 给我好好干，本长官不会亏待你的。
叶 是！［敬礼］长官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我一定效犬马之劳[注: 愿象犬马那样为君主奔走效力。表示心甘情愿受人驱使，为人效劳。]！
赫 ［幕后大喊］逮住它！逮住它！伙计们，别放走它！
众 ［叫喊］别放走它！
［一只狗跑上，用三条腿一颠一颠地。可由演员扮演，也可用玩具狗代替］
赫 ［穿着浆硬的花布衬衫和敞着怀的坎肩，跑上，追狗］逮住它！［猛扑，抓住了狗的后腿］看你往哪儿跑！哎哟！好哇，他妈的，你咬人！［打狗，狗尖叫］该死的东西！这年月，咬人可不行！哎哟……哎哟！
［有人从商店里探出头来，脸上还带着睡意。木柴厂四周很快就聚了一群人］……
（以下内容略。后来一伙有兴趣者排练，说实话，演得不太理想，但玩得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