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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死时》备课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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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死时
一.作者简介
余光中,1928年生,福建永春人。1948年在厦门大学读书时开始诗歌创作。1950年随家人到台湾,1952年出版第一部诗集。1958年赴美,获艺术硕士学位。1959年返台,任教台湾师大,并主编《现代文学》杂志和《文星》杂志的诗歌部分。1963年出版第一本散文集,1964年秋应邀赴美任教讲学。1966年返台,继续任教台湾师大。1980年任台湾师大英语系主任。1997年当选为台湾笔会会长。著有诗集《舟子的悲歌》、《钟乳石》、《莲的联想》、《白玉苦瓜》、《梦与地理》、《五行无阻》等;散文集《左手的缪斯》、《听听那冷雨》、《记忆像铁轨一样长》、《日不落家》等。余光中的诗歌题材丰沛,形式灵活,风格多样,从现代、古典到民歌,从政治抒情诗、新古典诗、咏史诗到乡愁诗,走出了一条富有独创性的艺术道路。
二.评析资料
(一)浴火的凤(流沙河)
1966年的一个寒夜,受聘在美国密西根州立大学英文系任副教授的台湾诗人余光中,抑郁寡欢[注: 由于心情不舒畅而很少高兴的时候。],临窗西望,思念着遥远的祖国。自从1948年7月离开大陆迁居香港以后(第二年又到台湾求学去),秋风落叶已经有十七回了。二十岁去国,三十七岁怀乡,还不知何日是归年呢。多愁善感[注: 善:容易。经常发愁和伤感。形容人思想空虚,感情脆弱。]的余光中想到了人生的大限,希望自己死后葬身“在长江与黄河之间”的“最美最母亲的国度”,卧听两旁一江一河的滔滔东流水,在江河的安魂曲中“坦然睡去”,于是他写成这首《当我死时》。他想起了四川重庆江北悦来场,抗日战争时期他在那里读过中学,那里多山多树多鹧鸪,鹧鸪在春雾迷濛的林中啼唤着:“行不得也,哥哥!”这使他联想起南宋辛弃疾的名句“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余光中1928年生于南京,自称江南人,在这首诗里他却不想南京而想重庆——多鹧鸪的山城。该是啼鸟唤人归吧?
余光中的诗,例如这首《当我死时》,就其句型而言,颇似洋腔,你可以念一句译一句,对位译成英语而不感到吃力。不过就其内涵而言,他的诗却是古色古香[注: 形容器物书画等富有古雅的色彩和情调。]的国调。他不赞同泯灭自己的传统于欧风美雨,不赞同台湾现代派的所谓“横的移植”,即一味的硬搬外国。
(选自《台湾诗人十二家》,重庆出版社1983年版)
(二)悠悠的怀乡曲(刘功业)
漂泊的诗魂
……
余光中,多年奔波海外,可谓名声遐迩,却没想到物质生活的丰裕无论如何[注: 不管怎样。]也难以填补精神生活的缺憾。随着步入中年,岁月流逝,乡思之情竟越来越重,越来越难以摆脱,那块遥远而广阔的大陆,成了灵魂的寄托之所。每每抚今追昔[注: 抚:拍,摸,引伸为注意,注视;追:回想;昔:过去。看看现在,想想过去。],往往不胜感慨。伴似水流年[注: 流年:光阴。形容时间一去不复返。],竟留下了一首首的怀乡曲,象一块块晶莹的鹅卵石,闪射出岁月冲刷的光辉。他在诗集《白玉芳瓜》的自序中写道:“到了中年,忧患伤心,感慨始深,那枝笔才懂得伸回去,伸向那块大陆,去沾汨罗的悲涛,易水的寒波,去歌楚臣,哀汉将,跟古代最敏感的心灵,陈子昂在幽州台上,抬一抬杠。”怀古咏史,原是中国古典诗的一大主题。在这类诗中,整个民族的记忆,等于在对镜自鉴。这种历史感,是现代诗重新承认传统的途径之一。古今诗人,多写乡愁,善写乡愁,悲故国,哀时世,写下不少佳制。晚唐李煜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南宋有李清照的“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辛弃疾有“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它们之所以感动世人,流传不绝,大约也是因为这种怀念祖国眷恋故乡的情感是一种历史的情感,带有最朴素、最纯贞和最易动人心弦[注: 把心比作琴,拨动了心中的琴弦。形容事物激动人心。]的特质吧?
所以,余光中写下的一首首思国怀乡的诗歌,就如同一柄柄撞钟的巨锤,撞响了历史的回音壁,激起了海外游子们普遍强烈的共鸣。
……
其实,不仅仅是他们,就连我们这些荣幸地居于国内的人,虽然一直享受着祖国怀抱的温暖,读诗赏句,体味其意,不也使心灵受到大江波涛般的激荡吗?
工于发端、巧于结尾的结构艺术
开头开门见山[注: 比喻说话或写文章直截了当谈本题,不拐弯抹角。],中间转折自然,结尾结得妥贴,不拖沓,不呆板,表现了诗人在艺术构思上的周密细致,和结构处理上的潜心造化。
余光中在结构艺术上的造诣与他一贯的创作主张分不开。他说,“初写诗者以句胜,但往往有句无篇;大成者乃以篇胜,则句活矣,是谓善于结构。”在我们分析和欣赏他的这首短诗,体味诗人心境的同时,不是也已经获得了鲜明的印象和深刻的启示了吗?
(选自《当代诗歌名篇赏析》,海峡文艺出版社1986年版)
(三)《当我死时》鉴赏(卞新国)
这首诗是1966年作者在美国密西根州写的。羁旅漂泊的生涯使得余光中的怀乡病日益深重,该诗表现的便是诗人对祖国母亲的无限思念。诗人把祖国比作一张“最纵容最宽阔的床”,希望自己死时能“坦然睡去”,这实际上是把祖国当作是人生最终的也是最圆满的归宿。
该诗在艺术上的突出特点是超现实的想像。诗人想像自己的身躯异常庞大,死时能够“睡整张大陆”。所寄寓的意思便是全身心地融入祖国,彻底地拥有祖国。诗人还故意地颠倒现实情境和想像情境的关系,“一个中国的青年”在“密西根向西瞭望”本是现实的情形,而诗中却把它处理成“睡整张大陆”而“满足地想”的内容。这种情境的颠倒使得整个诗的形象非常奇特。
诗人非常注重语言的变化。如,“最美最母亲的国度”,“母亲”一词是名词活用为形容词,凝练、贴切而又新颖。再如,“最纵容最宽阔的床”,“纵容”一词是动词活用为形容词,写出了极度自由舒坦的理想境界。“饕餮地图”中,“饕餮”一词本是贬义,是贪婪之徒的意思,用在此却恰如其分[注: 指办事或说话正合分寸。]地写出了诗人对祖国的至爱。
(选自《台港文学名家名作鉴赏》,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版)
(四)《当我死时》品鉴(凌永康)
诗有14行。前8行以“安眠”为主要意向,把死亡视为一种憧憬、一种满足,节奏舒缓,速度均匀。但是,在这安魂曲般温婉祥和、悠然恬静的情调下,掩藏着怎样一种泣血的哀恸啊!一个年仅38岁的人,对生还已绝望,要用死后归葬的幻想来安慰自己,还不足以说明他心中的愁苦是多么深重吗?这种退而求次的表达,强化了诗的张力,丰富了诗的内涵。诗的后半以快节奏传达心情的急切,把那热爱祖国山河、渴望落叶归根[注: 飘落的枯叶,掉在树木根部。比喻事物有一定的归宿。多指客居他乡的人,终要回到本乡。]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注: 形容文章或说话表达得非常充分、透彻,或非常痛快。]
(选自《中国新诗诗艺品鉴》,湖北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
三.相关资料
余光中论(刘登翰)
《莲的联想》和《五陵少年》,余光中所回归的实际上还不是中国的现实,而是中国古代文化的景致;是一种情感上的向往,而非现实的体验。在这些作品里,传统文化往往只以一种外化的形式,装点着诗人实际上是现代的情绪。传统与现代的交融,还较多地停留在表面的层次。从这两部诗集跨进到《敲打乐》和《在冷战的年代》(均1969年出版),是诗人对现实的锲入。这一锲入,使诗人从欢乐浪漫的情绪,跌入到痛苦的矛盾之中。《敲打乐》是1964年诗人二度旅美时期的作品。远隔重洋,回望亚洲地平线。摄入眼底的不仅是东海外的一个小岛,而是浓缩了整部历史的一个幅员辽阔的祖国时空。一定的距离,使诗人超越了在台岛政治氛围中的眼界,而把中国作为一个历史与现实相交错的完整的事实,加以审视。诗人渴望真正的归来,生之不能,待之以死:
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
之间,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黑土
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
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张大陆……
然而现实的隔阻,使这种向往只能是梦,只能“用十七年未餍中国的眼睛/饕餮地图,从西湖到太湖/到多鹧鸪的重庆,代替还乡”(《当我死时》)。但对久悬心中的中国问题的认识又不能不受到他所处的政治环境的影响,这又使他陷入一种无法排解的二元分裂的矛盾痛苦之中。于是,他只能这样责问:“中国啊中国/何时我们才停止争吵?”透过这历史所造成的矛盾和痛苦,我们看到此中弥足珍贵的仍是一种民族感情:“我的血管是黄河的支流/中国是我我是中国。”
(选自《彼岸的缪斯——台湾诗歌论》,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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